天门竟陵古镇:盛夏时节四湖荷花别样红
文/范齐家 竟陵风
古镇四湖,除北湖外,三湖紧傍县河,依东、南、西方位布局。唯北湖在古县城北门外称官池。东湖、南湖、西湖与县河,一条从东至西,七里三分长的青石板堤街横亘其间。长街从东至西有六座关坊耸立街头,分别是日升关、庆云关、鸿渐关、义水关、雁叫关、长庚关。所谓关坊,起初是保境安民的防御性建筑物,后来成了景观地标。东端迎旭日东升,朝霞满天,关防建筑名曰日升关;西端夕阳西下,傍晚时分,西边天空最亮的那颗星星,星光熣灿,俗称“太白金星”故关隘名“长庚关”,太白亦名“长庚”。
竟陵古镇,有一则赞地方风物的名谣:“东湖的鲫鱼,西湖的藕;南门的包子,北门的酒”。其实,东、南、西、北,都盛产鱼虾莲藕。
由于四湖地理位置、水域环境不同,盛夏时节,正如宋代大文学家苏轼赞《西湖绝句》“接天莲叶无穷碧,映日荷花别样红”。四湖都举荷花,却各具情韵。花型,色泽竟然有细微的差别,令人神往。
东湖水域,指今之东湖民俗文化公园、市一医及以东水域。从前还包括今之东湖村的严北嘴、倪家大湾。远眺,苇丛掩映,用舟楫破湖进出,如梁山水寨。
东湖的鲫鱼体型肥大,背厚腹宽,鳞片灿灿如金。1958年11月28日至12月10日,中共八届六中全会在武昌举行,会议由毛主席主持。天门东湖的鲫鱼,作为地方特产奉献大会,与武昌鱼齐名。
由于东湖鲫鱼的缘故,盛夏时节,湖中的鲫鱼,正是个体成鱼期,莲下的鲫鱼欢畅活跃。有诗赞曰:
“绿荷田田水自清,
红荷满塘举华英,
鱼群搅得花影动,
眼似珍珠鳞似金。”
东湖因其主产鲫鱼,水体深度有别于南、西、北湖。更符合水生物鲫鱼的生态要求。所以东湖的荷花多为出水芙蓉,自是“芙蓉园里尽朝晖”。花型饱满圆润,显得富贵雍容。
西湖指今之陆羽故园,市石化公司及西塔寺周遭,及以西的广袤水面。从前,西湖不算苇丛,藕坑竟达千亩以上。
西湖主产莲藕,以结莲蓬为实和以採藕为食的的荷花,是有别于东湖的,后者则花型稍小,端庄绰约,色泽淡雅。差别在人们的心灵感悟之间。
夏日进伏后,气温骤升。正当日升中天,人们挥汗如雨,竟陵古镇街市上便吆喝起了“白莲藕,白莲藕,鲜嫩白莲藕”的叫卖声。原来,藕农已开始进湖采挖鲜嫩小藕,作消暑降燥的时令佳品应市了。叫卖湖藕多为未成年的小男孩。摘一张荷叶,轻轻折叠后,将荷叶中心部位裁去,套在颈肩上防晒,再取一张荷叶制作一顶荷叶帽戴在头上。手臂挽一只竹篓,篓子内排列盈尺的洁白晶亮的鲜嫩小莲藕。
进湖採藕,则是长辈的劳务。有诗证曰:
“采藕西湖上,
藕泥封藕节。
船影入荷香,
莫冲莲柄折。”
盛夏进湖採藕,必须小心翼翼,进湖多用小舟,俗称“鸭划子”。忌用双桨。藕农立小舟舟头,手持竹篙,在莲荷丛中,左右点水推浪,左右逢源。诗中写的”船影入荷香,莫冲莲柄折“,是说千万不要把荷叶的梗茎撞断了。荷叶的梗茎是水下莲藕的生命通道。藕泥封藕节,全凭荷叶经受阳光的光合作用,转化成为养分,满足水下封节成藕的需求,如果荷叶梗茎折断了,藕的生命便终止了。
北湖,明、清天门县志称官池,在天门县城北门外。即今之涵碧堂、文学泉(三眼井)所在地。旧时,北湖襟带东湖、西湖。
东湖、北湖、西湖三湖相连,水域辽阔,水道蜿蜒。从前,五月端阳,八月中秋,城区多有游湖之举。何谓游湖?少男少女,着节日装,僱一渔舟,高搭彩棚,笙箫鼓乐,吹拉弹唱,取游湖、赏荷、观渔之乐。就像杭州西湖一景。
一首古人的诗,对这般游乐,作了生动的描写:
“船移分细浪,
风散动浮香。
游莺无定曲,
惊凫有乱行。
莲稀船声断,
水广棹歌长。”
从古西塔寺出山门,一条直抵堤街的通道中段,便有诗中写的浮香阁,古香古色构筑在水面上。
游人时不时从船上探出身来,或掬水、或濯足,嬉戏有趣,尽兴而归。有古人诗句状其行,赞其乐:
涉江弄秋水,
爱此荷花鲜。
攀荷弄其珠,
荡漾不成园。
南湖,位于古镇竟陵中心城区。今之孝子里以西,直抵雁叫关的区间。南湖水面虽则有限,由于与环绕县城的护城河一体,与西湖、东湖相贯通。
今之称谓的南湖大市场,其前身即南湖。南湖虽经“沧海巨变”,不复存在,但留给人们的美好记忆不曾抹去。
由于南湖位于人口稠密区,南湖的水生动物、植物的养料十分充盈,如莲藕需要的肥料,鱼虾需要的饵料。水生物的生态环境十分优越。南湖除莲藕外,鱼虾储量不小,特别是各色杂鱼,品种繁多,成了城区人们休闲垂钓的最佳去处。
天门竟陵古镇,东、西、南、北四湖联体相通,又经剅闸与县河相呼应,盈亏互济,互致循环,形成了独具地域水文特色,在全省,乃至全国少有的宜居人文环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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