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· 秦朔 | 文 关注秦朔朋友圈 ID:qspyq2015 ·
前言
阿里巴巴今晚公布了2023财年第一季度(2022年4-6月)业绩,这是受疫情影响严重的季度下,首个披露财报的中国互联网公司。
首家发布,又是这样一家连通着广阔商家、品牌和生态共创者的公司,此刻的阿里财报,映射的是整个市场的发展态势和共同关切。
一些“信心指数”开始显现——在4、5月疫情行业整体增长承压下,关键业绩指标均高于市场预期。
一道“6月上扬曲线”也如期发生:通过阿里巴巴消费、生活服务、云计算(折射产业领域和非互联网客群)等多板块数据显示,四五月增速相对放缓,但进入六月后,转好和加快复苏迹象已经开始显现,多业务引擎开始恢复正增长。
让我反复想到的,却还并不是这些数字和财报本身。而是时间推移回1个多月前,我曾经和一群来自阿里,在上海的年轻人做过的一次交流。
现在想起,他们和这份季报,一群人和众多的数字之间,用一个未必贴切的脱口秀名词形容,似乎构成了一个温暖的“call back”。
因为让我们印记更深的,往往不是一个确定的暖意时刻——它们固然可喜,但就像夏天一样,我们虽然翘首以盼,但很清楚的知道它一定会来。而在充满不确定的寒意料峭中,那些努力试图寻找和锚定确定性的人,和他们向前的姿态,会更深地印在我们的记忆中。
之所以和那些年轻人见面聊天,是6月份,上海疫情退潮后,我有次偶然听说,有几个大厂程序员,在讨论关于如何搭建“疫情后的应急流程SOP”。
他们不全是原本工作或生活在上海的年轻人,但在疫情突发的时候,被留在了上海。他们和我一样,在原本春生夏长,本是一年最好的沪上时节,亲身见证了一场无声无息的奥密克戎冲击波,如何扼住了这座2500万超大城市人口的喉咙,以及我们的生活。
我们也共同见证了包括疫情逐渐退却,城市日渐正常后,不少人选择出游、度假、出差、远行,想用一段离开,和那段经历画一个句号——为了修复和忘却。
但常态化的对决终难止歇,毕竟病毒在这颗星球上已经存在了30亿年,而人类的进化只起始于600万年前。
饱经风雨的城市,当然不畏风雨,但风雨之后,她需要很多人认真思考——再有临时突发,我们的应急体系可以是什么样的?数字化在其中又可以如何发挥作用?
带着好奇和疑问,我去和这群年轻人聊了聊。
一张应急图和它背后的5万人
我眼前有一张这样的应急图。
横轴是时间线,是“临时应急”的六个阶段:正常时期、紧急情况爆发期、严重期、平台期、恢复期、收官期。
纵轴是工作单元,包括管理层(紧急应急指挥中心)、政府侧响应&社会面互动、商业前台(核心商业、本地生活)、大数据中台、供应链后台(采购/库存管理、仓储物流)、志愿者前台(社会公益部/志愿者、社会公益机构)、大后台。每个单元都有一个或几个具体工作单位。
横向和纵向,围绕什么交汇?物资配送模式!在正常时期和收官期,它是“干线+最后1公里配送”;在紧急期、严重期、平台期,是“干线+最后10公里+最后100米配送”;在恢复期,是“干线+最后1公里/最后10公里+最后100米共存”。每个单位,在每个时期,围绕对应的物资配送模式,该做些什么?这构成了应急图的主体部分。
每个交汇点上的内容,有的是对过去几个月的实践总结,有的是针对问题的改进方向。
用SOP(标准作业程序)格式画出这张应急图的人,是年轻的理工男沈璟和他的小伙伴。他们来自阿里的不同业务,沈璟是斑马智能的产研,庄明渊是平头哥的芯片工程师,蒋正伟是技术线的数据分析师……
“我们就是业余时间大概画了一下。阿里的业务线比较广,品类较多,资源样式也挺多元,面对社会突发,需要每个业务链最快最适宜地把产品和服务推送给社会。当然最初,我们也在信息的瞬时盲区里,无法精准明确哪里有物资,哪里有资源,哪些可以完全有效匹配到大家。这有信息打通的问题,也有当时场景下的能力问题。所以疫情过去了,但我们还在想,不同业务的同事经常还在网上或线下讨论,希望能沉淀下来一些东西,假如万一再有面临突发情况,大家能一起做得更好。”沈璟说。
我问:“阿里在上海有多少人?”
“大概4万人左右?”这应该是包括盒马、大润发、饿了么、天猫和菜鸟的所有仓储配送、门店人员,包括蚂蚁集团等等在内的一个大数,其中有工程师、运营、市场、设计、前端开发等偏线上的团队,更多是地面的服务力量。
据公开数字,上海常驻人口大概2500万人,4万人,相当于上海人口的1/600,他们本身就是上海的一部分。
“要是把所有和应急相关的都算进去,比如供应链、服务链、生态相关等等,数字应该还远不止。”
我被这张“业余”的SOP图所吸引。我没想到,疫情退散后,还有这么多普通人,从自己的角度和方法关心城市的未来。在他们那,保卫战还并没有结束。
一般的外界感知里,几个月前的上海抗疫中,阿里和旗下的各业务单元做了很多动作,但似乎没有刻意举办挥斥方遒的出征仪式,没有特地发布慷慨洋溢的宣言和概念,似乎和过去强“显示度”的风格挺不同。
聊天中,我也听到了阿里董事长兼CEO张勇在4月份,与阿里员工面对面沟通会上的一些交流内容(阿里内部叫果汁会,交流内容会向阿里全员公布),其中一个重要议题就是抗疫。
会上有阿里员工问:我们的抗疫,能不能考虑把所有东西都聚起来,措辞也强烈一些,对外去更统一更响亮的表达阿里巴巴(集团)做了这个,做了那个?
张勇的回答是:“我们没有选择这样做。疫情之下,我们不说大话。力量有限,但有多少力量,就一定要使出全部的力量。我们做事不是为了让别人和社会表扬,是能够做一点,自己心安,这就是最朴素的情感。因为我们就是这个社会的一分子。”
不只画图,更是团长
过去几个月,在上海画图的阿里小二,远不只是沈璟。
盒马小二朱健斌(花名遥安)画的是“疫情期间小区志愿者分工架构图”,目标是:
1.严格按照上海疫情防控要求,做到足不出户;2.确保小区内居民不发生“断粮”情况,特别是独居老人;3.小区管理有序开展,重要信息及时高效上传下达。
架构图中,居委会下设五个小组:外取送物组A、秩序维护组B、团购资源组C、关心关爱组D、楼道负责人E。
每个组的要素包含:负责人1人、组内成员若干人、人员构成要求(如无宠物、无幼小孩子)、工作内容、工作群设置。每个组也有非常具体的工作要求。
例如外取送物组,要求申请志愿者的个人,进入微信群发布需求的格式为“什么东西-在哪里-送到XX弄XX号楼”;当时段志愿者取物后送到楼下,拍照反馈群内;屋主下楼领取,群内回复“收到”;该群仅做组内通知、对接使用,不发布其他内容。
遥安告诉我,小区刚刚封闭时,管理一度比较乱,他画了这种图给居委会,建议建立志愿者团队有秩序地管理小区,先解决最起码的生活需求,包括物资保障、秩序管理、独居老人信息摸排,以及以楼道为单位建立纵向小组,保障各项措施传达到户。
画图之后,就是快速行动。
遥安是4年前到上海盒马总部工作的。今年3月16日搬家,看了很多房子,最后终于确定中意的,搬到了浦东洋泾镇路89弄的西镇小区。用他的话说,刚把东西搬上楼,收拾好,心情舒畅,想出去吃个饭,下楼却发现就这么一小会,小区已经被拉条出不去了……
他在小区内转了一圈,目测一半住户都是老年人。后来小区短暂解封了几天,3月29日起浦东正式进入静态管理。
遥安回忆说:“大家突然被封在家里,采购只能靠线上,很多骑手也封在小区里,运力有限。老年人原来是去菜市场买菜的,现在就遇到了买菜难。我跟小区边上盒马mini北洋泾店的店长联系,能不能做小区的集单服务,小区把大家的需求统一汇集,门店一次送过来,既能满足需求,又能节省运力。”正常情况下门店有几百名员工,因为封控,最少时只有100人。
遥安知道2020年武汉抗疫时盒马就做过社区集单。但上海行不行?在公司没有统一决策的情况下能不能先做?他心里其实没底。
店长听了建议后说:“如果有很大需求,可以试一试。”
遥安准备在小区群测试一下,却发现小区根本没有群。这里老年人太多,也不怎么用手机。他找居委会,居委会说你自建一个吧。他打印了很多传单,每个楼道贴一张,当天进来了一两百人,很快500人的群就满了。
传单上写着:“因疫情原因,盒马目前人员缺口较大。为尽量多地满足西镇小区居民的买菜需求,盒马mini北洋泾店上线社区集单服务,供大家集中采购民生商品。采购商品目前以套餐形式提供,有需要的邻居可扫码入群。”
至于在这个过程中,如何打消老人对“骗钱”和“推销”的怀疑;如何站在老人立场设计套餐、多提供绿叶菜和牛奶蛋糕;如何从一天做十几、二十几份到最多做上百份,最后因为盒马mini店要服务周边几十个小区,每个小区限量封顶,只能定时抢盒马,不到1分钟就抢完了;以及如何组织志愿者从小区门口接货分送,再到政府保供力量进入后抢菜得到极大缓解,盒马开始更多去满足改善性的需求,团购提拉米苏蛋糕、奥利奥蛋糕和小龙虾,甚至店里的师傅炒小龙虾累得都生病了……这里有太多不易,要和多方沟通,有曲折,但更多的是实现目标的满足和快乐。
遥安是盒马的小二,那段时间里,他更是一个对接盒马、连接盒马与小区的志愿者。
从4月1日到5月中旬,在上海和他做着类似志愿工作的阿里小二们,超过4500人。
上节讲到的画应急图的沈璟也在其中。他住在黄浦区半淞园路街道的一个小区,当饿了么推出紧急应急的“全能超市”时,他成了在浦西第一个点的团长。饿了么有业务能力和物流能力,但最后100米的分发要靠团长和志愿者。“全能超市”的很多团长都是阿里在上海的各路员工。
和遥安一样,沈璟也经历了从发起团购到取得信任的过程。他和七八个志愿者负责的两个500人群,最多时一天可以团购400多单,最晚等货等到夜里一两点。有的团购是野路子,很乱,也有的居民很怕奥密克戎,对团购敏感和反感。“全能超市”一路走来,能赢得普遍信任,一是不抬价,二是保证质量,三是保证服务,“比如顾客出现一包菜里有一个土豆发芽,就整包菜都换掉,要么就全部退款”。
沈璟经历过的最大困难是几个楼栋同时出现阳性感染者,同楼栋的志愿者不能出来,最少的时候他只有两三个“兵”,他笑着说,“叫是叫团长,还不如小组长带的人多”。
多少人在战斗?
和遥安、沈璟他们聊的时候,我频繁感受到,上海抗疫中的阿里巴巴不是由一个个零件组成的巨大机器,而是一个时刻感知着周围温度的有机体。
4月中旬,我曾采访过菜鸟物流浦东花木配送站的一位女投递员。我家就在花木街道,她每天给花木一带在天猫超市上订购的居民送大米,送了3000多斤,被称为“大米姑娘”。
4月初正是保供最吃紧的时候,天猫超市的仓库和分拨运输因为是自营,主动性较强,开始尝试用集中交付的方式克服小店末端受损的状况。他们先试点,发现很有效,就在4月14日上线了驿站模式,通过菜鸟的驿站来进行猫超订单的履约。开始只能对应十多个站点十几个小区,很快就通过网格化方式,将销售链路的颗粒度精细化到街道,4月20日左右已经恢复了50%左右街道用户的正常购买。整个过程中,菜鸟、仓配送和产研一体化的投入就有几百人,发挥出近场商业单位在极限状态下解决问题的能力。
在这种背景下,一直封在小区的“大米姑娘”也有了用武之地。她申请了出入证,离开小区后不再回去,每晚住在送货车里。随身带着洗漱用品,早上到配送站洗把脸,打壶热水,中午就吃碗泡面。为了送更多的货,她连车门上都挂满了袋子。
“大米姑娘”的一天是这样的:“早上6点半到站点,等货车从分拨网点开来,帮司机卸货,然后分拣,按区域和线路送货,晚上八九点基本能结束。也有些熟悉的客人让我代为买药,药店都关着门,但喊一声会开出一条缝。另外,就是每天要去仁济医院做核酸。我最怕感染,不停做消杀,因为要对别人和自己都负责。”
通过采访我发现,遥安、沈璟这些个体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。但也不是像过去那样,下面向总部层层汇报,再由总部下达命令,自上而下,一道一道,落到谁身上什么,谁就去做什么。
我的体感是,上海抗疫中,阿里巴巴并没有刻意去构建一个绝对中心化的决策机制,尽管疫情一开始张勇就在钉钉置顶了一个工作群,每天都会讨论如何尽己所能,为上海的物资配送和市民生活保障做哪些事情。
如果说有一个中心的话,那就是一线的需求。谁最接近一线,谁的建议就最值得重视。尽可能短距离决策,跨部门协同,在本地解决问题。总部更像一个资源大本营,一线需要什么,总部就立即配置什么。
在上述的与员工直接面对面交流会上,张勇说:“在特殊环境下,每个人都需要关注,但要更关注那些最需要关怀的人、最无助的人。这也是很多同事找到的共同点。比如送药,比如做社区团购时特别关注社区老人、独居老人,一线有要求,全国的体系来支援。”
贺小龙(花名鼎土)是饿了么行政部的小二,他向我介绍了疫情期间他所感受到的决策、执行和支持。
饿了么总部在上海普陀区,近5000人在此办公。3月10日,上海新增本土确诊病例11例、无症状感染者64例,贺小龙想到去年11月16日曾有几百号员工因为疫情在办公室被封过52小时,同时也了解到别的互联网公司都在考虑居家办公,就向管理层建议居家办公。管理层立即采纳了。
3月11日,贺小龙在家收到区防疫办的电话,说南座写字楼有4个人被感染了,附近属于高风险地区。他顿感庆幸:“如果几千人现在都在办公室,会全被封闭。大家都封闭了,还怎么去服务社会?”
4月1日,上海全域静态管理。作为行政的贺小龙收到了不少员工请求,问能不能通过饿了么和盒马解决物资保障。管理层立即明确,“此时每个员工和所有市民都是平等的,不能搞专有化供应。”
贺小龙说:“虽然没有搞员工专线,但大家在讨论中发现,市民保供会是一个大问题,核心是保障物资的运输路线能不能畅通。我们立即找了采购和物流的同学,发现货源不是最大问题,因为同城零售有大批货源,饿了么本地零售也有大批货源,关键是物流。同城零售的运输工具是四个轮子的车,申请通行后可以过江,饿了么的骑手则是两轮车,无法过江。所以有些物流线路要接龙才能完成。”
贺小龙他们看到了“最后100米到楼道户”问题的迫切性,开始在整个阿里体系征集志愿者,他们开始在所在小区担任集单、接货、分发等角色,也就是当团长。到4月11日,736位团长覆盖了135个小区。“有了这个基础,‘全能超市’的脚就能落到小区里了。”
“志愿者团长很踊跃,其实也是有风险的。万一感染了,公司要兜底。所以有部门建议要和志愿者签一个协议,把责任进行区分。但更多部门特别是业务部门坚持说,‘现在是战时,要一股气冲上去,这时签责任协议,味道就变了。不管是不是感染,公司都应该兜底。”
团长上阵,防护先行。贺小龙和同伴调配采买了N95口罩、一次性手套、消毒洗手液、防护服、护目镜等,随保供物资送到每个志愿者手中。
一线的想法和做法实时传到总部,后方很快出台了3项保障措施,给所有在上海做志愿者的员工买保险,电话费充值,报销防疫物资的开销。一个防疫物资的“爱心包”300元左右,但4万多个加起来也不是一笔小数目。此外,陆续为这些驻沪阿里员工和志愿者,派发抗疫物资包。
以职级论,贺小龙的位置并不高,但作为整个阿里在上海志愿者体系的“节点”,他有一种指挥千军万马的充实感,再累也心甘。饿了么骑手回不了小区,管市容市貌的找到他,他要去协调,开放一部分办公区给骑手过渡。写字楼也不让进了,骑手们住到公园里,他要通过政府事务部向街道做好报备。
贺小龙说,因为饿了么总部3月11日就开始居家办公,对于封控状态下的居民需要了解的更早,所以3月26日就推出了“应急特需”通道,服务独居老人、慢性病患者、婴幼儿等特殊人群的紧急需求,其中约65%为买药类的需求。饿了么买药推出了“社区团购防疫医疗物资”、“社区集采+集中配送”,还与医院定向合作“紧急送药专车”,到4月底日均配送药品超过10万单。
贺小龙说他最感动的一个瞬间,是有一天凌晨3点,一位阿里同学给他打电话,说妻子要生小孩了。他把这个消息发到群里,竟然有人秒回。“这个同学正在一线拼搏,提前向我们报备过妻子的预产期时间,我们要做好一些准备。但真的凌晨3点打电话,而且有同学秒回,我才发现,24小时在线、24小时战斗真的是我们的常态。”
一场静水流深的嬗变
“是时候给这个春天画下句号了。”6月5日,遥安在朋友圈里说。
6月8日,他晒了瓶小麦精酿的照片,“上班ing,老板拿了瓶小麦精酿过来,说这个好喝,尝尝。哐哐干了两瓶现在人还是懵的……”
“你就像披荆斩棘的勇士,守卫着这座城市的大后方,为小区邻里撑起了‘民以食为天’的这一片天。”小区居民在给他的感谢信中这样写道。
沈璟、遥安、贺小龙……都回到了他们正常的工作岗位,做回了一名普通的阿里小二。
他们年轻的脸庞看不到沧桑,虽然已经走过了将近三个月的沧桑。
贺小龙说:“阿里是一个很透明的组织,大家如果有相同的想法,通过钉钉群等方式,很快就能聚拢起很多有志愿相合的人。后来我们有一个讨论群叫:上海60天之后我们还能做些什么?那是在6月1号成立的。经历了60多天封闭形成的一些经验累积,越聊越觉得,我们想告诉所有的阿里同学,这些经验不仅是专属于我们,希望也应该对社会所有人都有参考价值。如果以后再有突发,大家就可以直接使用我们验证过的链路,不用再去多花时间摸索。”
沈璟花了一刻钟给我详细讲述应急图的意思,讲述当紧急启动、触发命令之后,每个工作单元应该如何响应。每个单元都不能少。每一种力量都需要。
他们还在思考的问题包括——
电商的资源大部分在线上,本地生活、盒马、大润发主要在线下,线上的货源和供应商更多,线下的优势是直接对接消费者。这两块如何能更好地互补?
数字化中台如何帮助提高整个系统的运行效率?比如能不能通过钉钉、高德、千寻,对物流进行跟踪?
在供应链方面,淘系的采购,菜鸟、盒马和大润发的采购,各家供应链的特点是不一样的,各走各的线。突发时刻,如何整合可更高效满足市场的需求?比如是不是各自重点负责一些SKU,再整合到物流里做分发,以提高整个链路的效率?
在社会有突发问题上,很多社会机构和公益机构也希望发挥作用,他们的需求如何通过志愿者作为接口,进而撬动和打通整个内部的资源,获得帮助?
上海是一座有580多万60岁以上人口、有80多万80岁以上老人的超大型城市,但上海85%的粮食、75%的菜肉、65%的蛋奶靠市外供应,整个城市从事食品供应及餐饮服务的就有近百万人,包括10万左右的骑手。这样的服务规模,一定要靠政府的手、市场的手、社会的手,一起握手。像盒马这次联合行业伙伴给上海独居老人免费“多送三份菜”,就是市场和社会之手在散发温热。
他们的讲述里,还有一个点让我略有意外。他们说,那两三个月里,包括最近他们自己的交流中,大家都一直有关注其他的互联网同行和线下商超等机构的服务举措,“有些做的确实挺好,值得我们借鉴和参考,当然也会推动我们自己去做得更好。不能因为是同行就有色眼镜看待,而且那个时间点和场景下,大家其实都是某种意义的战友。”
在我个人看来,在上海抗疫中,阿里员工“就地成为志愿者”的探索,留下了很多启示:
1、置身于巨大的社会突发事件之中,分布式的、自发的责任感和主人翁精神非常重要。
2、志愿者不仅承担着大量艰苦细碎的任务,而且能把经验变成知识和工具,向社会分享。
3、志愿者也是一种真实有效的撬动机制,能够将整个企业生态的资源触发和调动起来,打破部门、地区分割,开放接口,互相支撑,形成命运共同体。
很多新的改变正在发生。由于疫情中对老年人问题的切身感,阿里加快了旗下15款app的适老化改造,长辈模式字体放大1/3,把语音输入按钮设在了首页最显眼的位置,“让长辈们能动嘴就不动手”。
“我国60岁以上人口已经超过2.6亿,还有1730多万视障人士和2000万听障人士,让每个人都能享受数字化带来的便利,而疫情让我们更体会到一种紧迫感,就是把信息无障碍贯穿到每个产品和服务的全周期。”阿里信息无障碍委员会主席吴泽明说。
《黑天鹅》的作者塔勒布还写过一本《反脆弱:从不确定性中受益》,他说反脆弱让事物不仅仅能抵抗冲击保持原状,而且还可以变得更好。
静水流深。在上海抗疫中,阿里人所做的一切,远没有双十一、“要活102年”等数字有辨识度,但所有付出,会和这座城市的记忆一起存留。
张勇说,我们力所能及地做了一些事,能送一单是一单,“每个在上海抢菜的人最有发言权”。
“改变世界的不是科技,而是科技背后的爱与责任。”
希望这种悄然而深刻的美好变化,更多发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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