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余海所在的大鹏市,经济一直极为发达。大鹏市下了狠心,大力投入,一口气建造了三道拦海大坝,最外围的梯形大坝约六十米高,底部宽约一百米,顶部约二十米,总长近二百五十公里,保护着大鹏市大部分地区。
中间那座大坝为防啸大坝,高近七十米,底部和顶部宽度为拦海大坝的三分之二,长度约一百三十公里。
最内侧大坝高近八十米,规格与防啸大坝类似,长度约三十公里。主要保护城市核心功能,如能源,重要物质存储,饮用水,高精尖技术研究所等等。
林余海住的胶囊公寓位于拦海大坝与防啸大坝之间,一般称为大坝三环里的五环外,也算是难得。比起在海上漂浮的海上浮城不知道好上多少倍,至少算是脚踏实地。
至于南蠔岛,比海上浮城还远,城市支援不方便,万一遇上恶劣天气,比如飓风来临,补给上不去,饿死人也不稀奇。当然也不排除有人恶意这么做。
林余海反复抗争无果后,很快被押运船送向了南蠔岛监狱。
一起乘船来的犯人和嫌犯可不少,把三十个座位的船挤得满满当当,除了六位押送人员,其余二十四个多余的家伙都是要送进南蠔岛的。
快到岛上唯一的码头的时候,押运领队大声宣讲着纪律和注意事项,可惜,并没几个人注意听,被押运的家伙们基本上还沉浸在失意沮丧的情绪中。
解开脚铐,下了船,环眼望去,岛上除了石头,就剩下随海风瑟瑟发抖的低矮灌木众。而那座监狱,依山腰而建,几乎盘踞了整个岛屿。
岛上其实只有两类人,一类是被看管的犯人和嫌犯,另一类,就是高高在上的看管者。
林余海曾听老于说起过,这个地方,那可是吃人不吐骨头,好多人进去后就再也没能出来。
南蠔岛监狱那锈迹斑斑的高大电动门闸缓缓打开,像极了一只张开大口的巨兽,要把刚刚来到的犯人和嫌犯们一口吞没。此时,墙上警笛声大作,大门边上,以及高墙上十几枝自动机枪快速转动,把吓人的粗大枪口对准了准备进入的人们。
林余海吓了一大跳,赶紧稳住心情,暗自嘀咕着,我只是嫌犯,我没犯罪,我很快就能出去。
二十多个人面临如此紧张的气氛,终于有人坚持不住了,一个脆弱的家伙崩溃了,转身往船边跑去,一边跑一边喊着,“我不进去,打死我也不进去,我要回家,回家!”
押送领队赶紧喊道,“别乱跑,赶紧停下!自动机枪要开枪的!刚才在船上就交代了啊。赶紧停下!”
那位崩溃的家伙哪管那么多,很快跑出了二十多米,继续狂奔着。
“哒哒。。。哒哒。。。”高墙上两台自动机枪快速瞄准了他,随后发出怒吼。那个可怜的逃跑者,先是双脚被打断,上身随后迸出几团血雾,慢慢跌落在地上,变成了一团血肉。
林余海看得目瞪口呆,心脏狂跳,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,暗自庆幸着,幸亏自己老实没敢乱动,否则,胡乱逃跑的后果,就和地上那一团一样了。
这里人命真是贱如草,老子还没找到自己的女人呢,可不能死在这里。林余海在心里恨恨地咒骂着。
押运领队跑过去,看了几眼,对其余几位押运员挥了挥手。押运员们恼怒地推攘着剩下的二十几个家伙,让大家排着队,一个个战战兢兢地走进监狱大门。
冲洗,消毒,换囚衣,南蠔岛狱警们接收了这帮可怜的人,把他们一个个安排进了他们该去的囚室。
林余海进的囚室是二楼二零四,房间不大,有四个床位,里面有一位秃顶圆脸的男人,正眼带讥笑地看着他,仿佛在看一只关进了笼子的猫。
找了个靠边的床位,刚准备坐下,那男人突然走了过来,伸出手,“新来的,犯了什么事?”
看了看那支保养很得仔细,微胖的手,林余海犹豫了一下,伸出手轻握一下就松开了。
“啧啧啧,不错,我猜,你应该没犯什么大事。自我介绍一下,叶孤单,来这两年了。”男人很是随意,有点满不在乎的样子。
来这鬼地方两年还活蹦乱跳的,也许这里没那么可怕?“我叫林余海,没犯什么事,我是无辜的,被他们冤枉的。”
叶孤单诡异地笑了,嘴越张越大,笑声冲破小囚室,整个走廊都充满着那极具爆发力的笑声。
他一边抹着笑出的眼泪,一边弯腰指着林余海,“无辜?哪有人是无辜的。自从一百多年前全球变暖,冰川几乎全部融化以来,哪怕一个刚出生的婴儿都不是无辜的。”
“贪婪的人类!卑鄙无耻的人类,你们哪里无辜了?应该是你们带着原罪来到这个世界上的,你们生来就是要还债的,是来还你们的祖先以前造下的恶孽,哪里冤枉你了?”
林余海无语地看着眼前这个疯子,淡淡地说了句,“难道你不是人?”
叶孤单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,咆哮着,一个虎扑,把林余海扑倒在床下,双手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脖子,眼睛通红,“我要掐死你,你个假装无辜的小人!”
林余海猝不及防,手里用力掰对方掐住自己的手,心跳剧烈加速,呼吸开始困难起来。掰了好几下,没有掰动。感觉到对方更加疯狂用力,不由心下黯然,也许,今天,自己就这么窝囊地死在一个神志不清的家伙手里,可是,我那心爱的女孩还没找到,实在不甘心呐!
就在林余海以为自己马上要挂了的时候,囚室外突然传来一阵大吼。“嚎什么丧,给老子安静!嘿!叶孤单,你TM又发什么疯!赶紧松开,滚回你的位置!”
狱警及时赶到,拉开铁栅门冲了进来,一脚把叶孤单踹倒在地。警棍不断挥动,打得他左右翻滚哀号。
打累了的狱警,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,“再不老实,把你扔进海里喂鱼!”又转头看了看死鱼一般的受害者,“你!别装死了,给老子起来!”
林余海扶着床沿爬起,软瘫着靠在铁架床边,脖子上蜿蜒着几道红红的指痕,胸膛起伏着,不断喘气。
“都老实点,谁再搞事,别怪老子不讲情面。”个子高壮的狱警恨恨地甩下一句狠话,转身走了。
林余海双眼冒火,死死地盯住地上那还在唉哟哟哟叫唤的囚犯,如果不是不能动弹,肯定冲过去踢他几脚狠的。
猛然间,林余海眼睛瞪住了。这时,他惊恐地发现,叶孤单耳朵后面,慢慢裂开了三道缝隙,还在一张一兮地,仿佛在呼吸!脖子上,还冒出了细密的鳞片!
吓得林余海连连在地上蹬着腿后退,直到背顶到墙角才反应过来。
刚想大声呼救,又看到叶孤单慢慢恢复了正常。
“你到底是什么东西?”林余海低吼道。
“哈哈,吓到了吧,我其实连人也算不上了,我就是一怪物!怕不怕我吃了你?”叶孤单翻身坐起,满是得意,只是,眼底闪过一丝落寞的灰意。
林余海定了定神,伸了伸又痛又酸的脖子,那剧烈的酸痛,反而让自己没那么害怕了。“不管你是人是怪,只要不惹我,我懒得理你!”
顿了顿,又补充道,“反正我是肯定要出去的,以后谁也不认识谁。”
叶孤单戏谑地看了他一会,却没再说什么,爬起来一瘸一拐地挪到床边,躺好,拉上被子,把整个人捂了起来,严严实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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